你今天制了个样,准备烘干打红外。结果1700的羰基峰很漂亮,但样品没烘干净,3000以上有水包!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样品,重做是不可能重做的。怎么办?用基线把水峰P掉咯,反正不影响我的核心结论。
你对材料进行了modification,理论上能降低表面粗糙度,于是你约了AFM。结果样品还是很粗糙!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样品,重做是不可能重做的。怎么办?当然是精心挑一个光滑的地方拍AFM咯,我的理论不可能出错。
你改进了一种反应物,理论上能把表面的Nodule结构变成Sphere结构,你兴奋地送了SEM。结果发现只找到了3个Sphere。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样品,重做是不可能重做的。那当然是强行拍一个Sphere宣布改进成功咯。
是啊!我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谁知道呢?我做了十次实验,挑好的三次取平均加个Error bar有什么问题?我只不过是个水文混毕业的!老板看不出来,审稿人又不可能重复我的实验,谁管我啊!
每一步都这样,科研还搞个屁。现在中国硕博圈子里划水的人不要太多,大家都只想着灌水毕业。你说我们要为人类科学的进步做贡献?抱歉,博士工资一千五,青椒竞争那么苦,反正要转计算机,要做贡献你第一。
曹院士的问题,只是是近年来科研界急功近利,以高档论文,以项目经费论英雄,博士压力极大而导致不良结果的缩影。
然而时代越难,越要警惕。
我小时背过一句话,人之持身立事,常成于慎,而败于纵。科研工作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。如果19世纪的大厦是倾覆于伟大的两朵乌云,而21世纪的大厦是倾覆于豆腐渣工程,就太讽刺了。